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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蒂特兰湖

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到了Lake Atitlán,爬火山时认识的西语老师正好也在这儿,我俩一起从Lake Atitlán坐了两个小时车去Chichicastenango逛这里最大的当地市场,只有周四和周日才有。这个大市场真不是一般大,大市场里还有小市场,小市场里还有更小的市场,逛半天都会逛迷路的。这个大市场里主要卖手工艺品,在这儿能看到各种五颜六色的纺织品、色彩斑斓的很有当地特色的大壁画、新鲜的当季水果蔬菜、纯手工现拍打出来的玉米饼和薯条炸鸡。时不时还能看到某个特别情绪激动、神采飞扬、有表演天赋的小贩在贩卖某种治病的药膏,引得一大群人围观。还有卖宠物的一条街。这儿的大教堂前面有很多卖鲜花祭祀祷告的,因为我穿的是短裤,都不让我进教堂里参观。当地的女性穿的都是很有特色的当地原住民服饰,他们也有自己的当地语言。

去大市场的路上跟西语老师聊天,问到他为什么在拉丁美洲生活工作了7年突然决定8年前回美国,才了解到小他一岁半的弟弟7年前突然得急病死了,他决定搬回去离父母近些,同一年他的爸爸也得急病去世了,于是他就决定留下照顾他妈妈一个人。他说他弟弟是他最好的朋友,对他的人生影响很大。虽然比他小,但他弟弟大学的时候就去了好几个国家留学,并学了好几种语言。是他弟弟开启了他旅行的大门。他回到美国之后去了他和他弟弟曾经上的高中当西语老师,他的弟弟去世之前也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教音乐。他说他在全世界旅行和在高中教课的时候感觉是在延续他弟弟的生命,他弟弟若还在世,一定会以他为傲。他还说旅行帮助他走出了同年失去弟弟和父亲的阴影,让他认识到生命的脆弱和宝贵,并继续完成他弟弟未能实现的周游世界的愿望。

之后又聊到他跟前几天带我们爬火山的导游的对话。他说这个导游带我们爬火山两天一夜的团才赚40美金,一周带两个团,大部分钱都被旅行社赚了,就算加上小费也还是不多。他五六年前辛辛苦苦攒下8000美金,交给专门负责非法入境美国的人,带着他们一行人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穿过墨西哥、过河过沙漠冒着生命危险非法入境,在爱荷华的一个农场里工作赚钱,寄回家给老婆孩子养家糊口,但干了两三年突然有一天美国移民局的人把他们的点儿端了,蹲了几个月的监狱后被遣返回危地马拉。他说现在他又开始攒钱准备再次非法入境,现在需要一万美金了。虽然冒着生命危险,但在美国赚的钱比在这儿赚得多的太多了,可以给家人更好的生活,但也牺牲了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两个孩子长大的几年间他都不在这儿。听说很多危地马拉人都会为了生计非法入境到美国工作。另外两个导游才十五六岁,十岁开始就当爬火山的导游,都是体力活儿,都为了赚钱而失去了接受学校教育的机会。听到这些当地人的经历都会觉得很心酸,也更加珍惜自己的生活,跟他们比起来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从大集市回来又去了离Panajachel不远的小镇Santa Catarina Palopó。这里有五彩斑斓的房屋,就连墓地都是五颜六色的,好像在庆祝生命的绚烂。听说一整天Lake Atitlán周围的小城都停电了,坐船六点多到了湖另一边的另一个小镇San Pedro的家庭旅店,因为停电很多饭馆都关门了,老板告我公园旁边有很多街摊儿应该还照常开,我出门的时候整个小城都黑灯瞎火的,那些街摊儿小贩都开着手电或应急灯做吃的。回旅店的路上突然听见有人叫我名字,离近了一看才认出是旅店老板。他比我先回到旅店,我上楼的时候看见他在帮我装房间外面露台的应急灯,这下好多了。晚上后来八九点才来电。第二天早上从房间露台上望出去就能看到大湖,San Pedro镇上的街头巷尾都能看到格外精美的与其原住民文化相关的壁画。

停电时我在露台上坐着,旁边房间的游客上楼刚入住,打了个招呼,后来一聊得知他是从离西班牙南部城市Granada很近的一个小城来的,我跟他说我超爱西班牙南部城市,我俩一起聊起他们的美食和文化,一下子拉近了距离,便交换了联系方式。第二天一早刚醒收到他信息说他一会儿要坐公交去旁边小镇Santa Clara然后爬山上Indian Nose,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本来之前经西语老师建议打算报团明早去爬上去看日出的,但又懒得四点起了,就决定今天跟这个西班牙小哥一起去了。

早上去当地市场吃早饭,完了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公车才来,来了之后为了等更多的乘客上车又停了20多分钟才开动。我们坐的公交车是下图2的,还没机会坐下图3的chicken bus。chicken bus是危地马拉的特色,据说其他一些中美洲国家也有。这种车是由退休下岗的美国校车改造的,颜色极其鲜艳,特别酷炫拉风。叫chicken bus的原因是因为有时会遇到乘客坐车运送鸡或其他一些牲畜家禽。车顶上还经常会放满箱子、盒子、篮子等,里面装有鲜花、蔬果、针织品等货物。虽然没机会亲自体验坐chicken bus,但等车开时坐在前面的两个20出头儿的瑞典小姑娘绘声绘色地给我们讲起她们坐chicken bus的冒险经历。说她们曾经在车上睡着,突然被乘务员叫醒让她们换车,她们拽起行李就飞奔去赶下一趟车。她们还看到过当地乘客在车行驶的过程中,从窗户爬出去到车顶拿自己的行李或货物,车一停他们就从车顶跳下去。还说有的时候开山路chicken bus开得快得跟翻滚过山车一样,她们得手抓扶手,脚登着前面座位背后,不然都得飞出去了。其中一个姑娘刚在墨西哥学西语学了三个月,最近来危地马拉旅游, 现在要坐这趟车20几个小时到从墨西哥边境过境。

我俩下车后问当地人Indian Nose的登山路线,这里并没有所谓的大门,路都是随便走的,但一个当地人竟然要收我们7美元的门票 ,说必须交门票包括导游带着上去,因为都是私人领地。西班牙小哥觉得太贵,使出各种砍价大招儿也没用,于是他又去问了几个别的当地人,找到小卖部的老板,老板说她爸可以带我们上去,一人4.5美元。成交后还写了个收据,说如果上去有人问买没买票就出示这个。老板的爸爸六七十岁了,带我们上到半路说你们自己往上再爬20分钟就到了,他跟他儿子说好了,会在上面等我们。到了山顶遇到两个加拿大小姑娘,她们每个人花了40美元雇了个导游从另一面爬了三个多小时上来,是我们快10倍的价钱了,而且还多爬了两个多小时,有的外国游客的钱真是容易赚啊。

我们从另一面花了两个小时下山到另一个小城San Juan La Laguna,到山脚下看到了刚爬上去的Indian Nose的全景,确实像个躺着的人的鼻子。吃了午饭,进了家纺织店铺,当地人给我们介绍展示了从采棉花、染色、纺织等的全过程,跟在秘鲁看的羊驼毛纺织过程很像。她们当地妇女每天工作八个小时,一条围巾要一周才能手工织好,真的很不容易,走之前捐了点儿钱支持当地社区。

继续在San Juan La Laguna闲逛,大部分当地妇女都衣着他们原住民的传统服饰,五颜六色的手工纺织的长裙和宽腰带,很厚实,看起来挺热的。但当地的男人却不穿任何传统服饰。跟当地人闲聊得知危地马拉有22种方言,但其中3种已经消失了。在Lake Atitlán附近的小城镇里有三种原住民方言,区别不太大,他们之间都能相互听懂。西班牙语全是他们的第二语言。学校里除了西班牙语,其有课程都是用当地语言教的。这几天随时都能看到当地小孩儿在外面玩儿的,好奇他们怎么不上学,得知由于学校和老师有限,他们要分成上下午两拨儿上学,都是只上四个小时,怪不得总能看到小孩儿在街上,他们的闲暇时间好多啊。路过图六里的小学,色彩缤纷的体育场上学生们在上体育课跑圈儿,学校完全是开放的,没有大门。当地人还说这里的人主要就是依靠旅游业为生的,但疫情期间基本没有游客,他们基本没有收入来源,生活很艰苦,现在好很多。最后一张是当地一个小教堂成立一百年的歌舞表演庆祝活动,很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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